Leap of faith：走出科學 vs 信仰二元思維｜整合理性與直覺的成長指南

最近重看 Star Trek: Voyager，又有一段對話擊中我了（S03E07，Sacred Ground）。即使是 1996 年的節目，對於 2025 的許多人，科學與信仰、理解與未知、掌控與臣服之間的二元和張力，依然是在一點一點地學習當中。

⬛ Star Trek: Voyager 帶來的提問

簡單的前情提要：Kes 在某個星球因誤闖聖地的能量場而昏迷不醒，醫生束手無策，因為僧侶們不允許 Voyager 用設備進行解讀。Janeway 身為艦長，請求接受儀式，讓她能去面見「Spirits」，請祂們幫助 Kes。

這一集裡，有兩段對話都很有意思。

⬛ 大多數人的苦難都是自找的

Janeway 在身體裡埋了探針，覺得要經歷的儀式應會用某種方式改變自己身體的化學反應，其中就會隱含喚醒 Kes 的線索。經歷了一系列考驗，最後在被毒蛇咬傷後，終於和 Spirits 們取得聯繫。但她帶著原以為的答案回到船上後，還是沒能喚醒 Kes。

協助 Janeway 參與儀式的嚮導從一開始就說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Janeway 這時候才理解，她經歷的所謂「儀式」，只不過是滿足自己想像的過程。

「大多數人的苦難都是自找的。」嚮導說。

⬛ 科學與信仰

Janway 開始和第一次挑戰時，沒有耐心和他們聊天的三位老人請教。老人們帶著笑但又很直白地挑戰 Janeway 對於科學和信仰的看法。

Old Man：If you can explain everything, what's left to believe in?

如果你什麼都能解釋，還剩什麼可以「信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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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way：We haven't found the reason yet.

我們還沒有找到原因。

Old Woman：But of course you will. You'll find all the answers eventually with enough time and study and the right sort of tools. That's what you believe, isn't it, as a scientist?

但你會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研究、有對的工具，你終究會找到答案的。這就是你所相信，對吧，身為一個科學家？

Janeway：Yes, that's what I've always believed.

對，我一直是這樣相信的。

Old Woman：Even when her science fails right before her eyes, she still has full confidence in it. Now there's a leap of faith. Unconditional trust. Now that's promising.

即使她親眼看見科學不管用，她依然深信不疑。這可真是信心之躍。是無條件的信任——前途可期啊。

⬛ 西方理性的危機：為什麼我們如此依賴「理解」？

在生命教練課程的一開始，有一篇指定閱讀文章〈The Crisis of the Western Mind 西方心智的危機〉by Julio Olalla。這篇想講的危機之一便是：

自柏拉圖以來，西方一直把「理性」視為唯一可靠的真理來源，科學的成功更強化了這個信念。結果是：靈性、直覺、美、道德、情緒——都被貶為「不是真知」。人類深層的智慧需求因此被邊緣化。

但危機之中也有新的可能：西方正開始向東方智慧打開，包括冥想、靜心、身體覺察、直覺、更整合的哲學等等。

作者主張未來的道路，是整合「東方的合一」與「西方的分析」——既能融合，也能抽離觀察。

⬛ 科學 vs 非科學：不是敵對，而是文化差異

我們的 Study Group 小組正好是兩位東亞女生士和三位白人男士。當時我們對於科學 vs 非科學，也是有著激烈的討（辯）論：很巧地，三位西方男士都是堅定的理性科學派，認為無法被科學驗證的就不該被認為是真理。

所以對於三位老人的這個概念特別有感：

「即使科學失敗，你仍然深信不疑——這就是信仰啊。」

是啊。我們以為很二元、很兩立的東西，其實並沒有以為的那麼不同啊。

⬛ 真正困住我們的，是「二選一的框架」

我們都太習慣用「理解」來換安全感了。

但其實，有些路只有在「不知為何但我相信」之後才會打開。

而所謂問題不在於「科學 vs 信仰」，

問題在於——我們依然習慣用二元框架去解讀世界。

真正困住我們的，是「世界必須二選一」這種框架。

但人生很多時候其實是「兩者都是真的」，也「兩者都需要」：

你可以相信科學，也能提醒自己：

不是證明了才是真，而是沒被證明「是假」之前，

我們允許自己與他人擁有「還不知道」的空間。

你可以聽見直覺，也能提醒自己：

不要因為神祕感，而忽視眼前所有細碎卻真實的證據與感受。

⬛ 整合理性與直覺：在兩者之間找到自己的位置

成熟，大概就是慢慢學會在兩者之間找到自己的位置吧。

既能相信科學的清晰，也能容納直覺的柔軟：

有黑有白有灰，已知未知、科學玄學都能被我們溫柔地放著，然後說：

「我不知道，但我願意看看。」——Now there's a leap of faith。